全球公域東北亞 (NEA)特輯

揭穿 中國共產黨的 虛假論述

審視中國共產黨對「思想控制」的努力所帶來的深刻啟示

論壇成員

中國共產黨的認知戰方法可能是中共總書記習近平主導國際秩序戰略中最少被研究,但可能是最關鍵的組成部分。

根據美國國防部 2023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軍事和安全發展》(Military and Security Developments Involving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報告,中國共產黨的目標是「實現人民解放軍 (People’s Liberation Army,PLA)所謂的思想控制。解放軍將其定義為利用資訊影響公眾輿論,以對一個國家社會系統變革產生作用,可能創造一個有利於中國的環境,並減少平民和軍事對解放軍行動的抵抗」。

美國國防部報告稱,解放軍可能打算使用認知行動(cognitive operations),將心理戰與網路技術和通訊平臺相結合,以形塑對手的行為和決策,「作為嚇阻美國或第三方捲入未來衝突的不對稱能力,或作為進攻性能力,以形塑認知或分化社會。」

審視中共對美國全球生物安全和安保工作的欺騙性描繪,可以深入了解中共的下一代心理戰。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中共生物實驗室的論述指責美國營運生物實驗室的目的為製造武器,而非發展對抗傳染病的防禦手段。根據該報告,此種認知行動旨在透過影響目標的感知和改變目標的決策和行為來實現戰略性國家安全目標。儘管從表面上看來很荒謬,但這些揭穿生物實驗室的宣稱在開發中國家已成為一種有效而複雜的工具。而這些國家正是最關鍵的競爭舞台。

美國是 1972 年國際生物武器禁止運動(Biological Weapons Campaign)的首批簽署國之一,在美國停止進攻性生物武器計畫六年後,同意該項全球禁令生效。美國國務院最近向新加坡通訊社亞洲新聞台(CNA)重申:「美國完全遵守《生物武器公約》(Biological Weapons Convention,BWC)所規定的義務,並且在任何地方都不開發或擁有此類武器,我們也不支持任何其他人這樣做。」

為了對抗持續存在的邪惡虛假論述,美國及其盟友和合作夥伴需要研究中共如何將實體和資訊元素整合到認知策略中。儘管研究人員廣泛研究了中國「一帶一路」基礎建設計畫的掠奪性貸款,以及中共操縱中國僑民以推動戰略議程,但盟友和合作夥伴需要更深入了解北京當局的戰略操作、活動和投資如何實現認知效應。在這個戰略競爭的時代,中國的軟實力戰術如何形塑認知?資訊嚇阻(information deterrence)在中國的一體化戰略中扮演什麼角色?

2023 年 9 月,美國醫護人員在日本橫須賀(Yokosuka)處理美國軍事人員的生物樣本。 美國海軍醫學研究司令部

操弄認知維度

認知行動本質上是中共為鞏固其地位而努力進行的假訊息工作。中共每年在外國操縱行動上花費數十億美元,利用虛假或誤導性資訊來正面地描繪自己,並獲得其渴望的全球肯定。中共壓制或混淆與其國家訊息相悖的資訊,同時動用其資訊操控手段來改變全球認知並削弱競爭者的可信度。

北京當局的生物安全競爭方式包括「一帶一路」次要行動,旨在將中國描繪成全球衛生領導者。中國還在國際衛生領域與美國直接競爭,並試圖散佈對美國合作夥伴關係強度和計畫實力的質疑。中國致力於建立聲譽,尋求對戰略地點的獨家使用權,特別是在開發中國家。創造正面形象對中國在這些領域的競爭至關重要。中共利用對新冠肺炎疫情的恐懼和焦慮,經常操縱情緒、歪曲事實,並在資訊環境中啟人疑竇,使公眾質疑真相。接著,中共利用隨之而來的認知不確定性,針對美國進行假訊息宣傳活動,希望藉以獲得戰略利益。

關於美國正在開發生物武器和外包工作的指控並不新鮮。這可以追溯到 1950 年代初的韓戰(Korean War),當時蘇聯(Soviets)和中國欺騙性地指控美軍廣泛部署生物武器以對抗共產主義勢力。蘇聯還承認其在 1980 年代的丹佛行動(Operation Denver)中進行假訊息宣傳活動,散佈美國軍方開發並在非洲釋放愛滋病病毒的虛假宣稱。這些虛假指控仍然引起了共鳴,並為其他以疾病為中心的論述設定認知基準。它們也構成了中國持續其虛假論述的基礎,即新冠肺炎起源於馬里蘭州(Maryland)德特里克堡(Fort Detrick)的美國國防部實驗室。該實驗室因其生物防禦研究、生物安全能力和安全性紀錄而享譽國際。

儘管美軍在韓戰期間發展生物戰戰術、技術和程序,但它們是否曾被使用(即使只是有限的程度),仍未得到證實且具有爭議。美國研究人員從大日本帝國 (Imperial Japanese)軍隊惡名昭著的 731 部隊首席科學家石井四郎(Shiro Ishii)博士那裡學到了這種方法。石井四郎是日本在中國的生物戰部隊負責人。中共在其假訊息宣傳中放大了歷史上這些有爭議的方面,並試圖利用揮之不去的負面觀點來與關鍵新興國家合作。

中共還引用了二戰後對 731 部隊成員的特赦,因該部隊對中國、韓國、蘇聯和美國戰俘進行了非人道的生物實驗。部隊成員以與德特里克堡的科學家分享研究成果作為交換,得以避免在東京戰爭罪法庭(Tokyo War Crimes Tribunal)受審。中共錯誤地宣稱 731 部隊與美國生物支持計畫之間存在連結,並在數十年來反覆散佈這項指控。

操縱歷史關聯

中國經常在自然發生的疾病爆發與美國的全球健康計畫之間編造陰謀連結。北京當局也利用與俄羅斯的關係來加強其在中亞等地區的媒體影響力。2021 年 9 月,莫斯科操縱敘事作為武器的行為顯而易見;當時其指控烏克蘭和美國進行非法生物合作。俄羅斯最終將此稱為其於五個月後無端入侵烏克蘭的催化劑。

俄羅斯國內外的科學家表示,這些說法不真實,且莫斯科當局並沒有證據支持這些指控。根據媒體組織
「原子科學家公報」(Bulletin of Atomic Scientists)的報導,在 2022 年《生物武器公約》締約國正式會議上,超過 35 個國家與美國一起拒絕接受俄羅斯不可信的主張。

俄羅斯入侵後不久,中國根據長期合作協議,不斷放大莫斯科當局的虛假主張,並將其用作支持北京當局區域野心的認知武器。雖然疫情帶來的焦慮開始消退,但隨著中共試圖玷污美國全球衛生倡議的成功,儘管美國在減少疾病和預防疫情方面取得了有效的紀錄,但欺詐性說法卻開始增加。

現任中國外交部副部長華春瑩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操弄資訊,破壞美國的信譽。 路透社

合作減少威脅

俄羅斯和中國瞄準了由美國國防部的合作威脅降低處 (Cooperative Threat Reduction,CTR)所領導的國際生物和安全合作努力。該局旨在與外國合作夥伴合作以減少生物威脅。設施為接待國擁有和營運,美國的任何部署皆是應邀前往。

合作威脅降低處的起源可以追溯至蘇聯解體後的俄羅斯,當時莫斯科與華盛頓的關係在 1990 年代達到頂峰。最初,接受美國支援的大多數實驗室都是前蘇聯進攻性生物武器計畫的一部分。俄羅斯和美國共同努力確保實驗室的安全,並使設施應用於和平目的。隨著計畫的發展,該處培訓了數百名科學家,並提供先進的設備來檢測疾病爆發,促進全球性的健康合作研究計畫。大多數合作威脅降低處援助的受助者都直接與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和其他國際衛生組織合作。事實證明,美國的支持在疫情期間至關重要。泰國的一家實驗室使用美國國防威脅降低局(Defense Threat Reduction Agency,也是合作威脅降低處的所屬機構)提供的設備和培訓,率先發現了東南亞的新冠肺炎疫情。

北京當局認為美國的任何成功都是中國的失敗。對於北京來說,這種由美國贊助的生物安全和公共衛生計畫之成就挑戰了黨國的影響力宣傳活動。

因此,中共經常提高其假訊息宣傳活動的數量,以打擊美國可能的進展。中共特別關注印尼與美國建立全面戰略合作夥伴關係的努力。隨著印尼和美國的關係不斷強化,中共最近挖出了 2008 年以來有關美國海軍第二醫學研究所(U.S. Naval Medical Research Unit No. 2)的虛假主張。1970 年代,印尼衛生部長要求在雅加達設立印美使團,以幫助預防傳染病的傳播。儘管有關該實驗室正在開發生物武器的虛假指控已被揭穿,但印尼因其他原因沒有續簽該實驗室協議,美國於 2009 年將實驗室遷出。

有關美國研究的類似虛假主張在馬來西亞、菲律賓和南韓流傳,中共持續投入大量資源以傳播假訊息。中共的目標是在資訊環境中使人產生不信任感。如果不加以遏制,中共的認知戰將繼續挑戰美國及其印太地區的盟友與合作夥伴,以及全球社會的穩定。因此,美國國防部及其在印太地區的合作夥伴必須提高對其公共衛生工作的認識,並減少臆測和陰謀的機會。與全球受眾分享的透明資訊越多,這些計畫的受益者就越能掌握事實,以遏止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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