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田文雄/日本首相 | 美聯社照片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於 2022 年 6 月 10 日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Shangri-La Dialogue )安全高峰會中發表了這篇開幕主題演說。本文經過編輯,以符合《論壇》之格式要求。
隨著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國際秩序的根基正在動搖,國際社會正站在歷史的十字路口上。全世界上一次面臨如此重大的轉折點,是在約莫 30 年前。當時正值冷戰時期,世界分裂為兩大陣營,人們擔心兩邊對立的情況可能會再次升溫。冷戰結束,後冷戰時代開始。
當時的首相宮澤喜一在日本國會發表演說——此前,他和我一樣,曾經擔任廣島議員,以及我所屬的政治團體宏池會(Kochikai)的領導人——他將後冷戰時代描述為建立全球和平新秩序時代的開端,正視了日本被要求在安全領域扮演更重要的國際角色的現實。日本在經過一番廣泛的辯論之後,宮澤最終通過了《維持和平行動合作法案》(Peacekeeping Operations Cooperation Act),並據此在柬埔寨部署了日本自衛隊。宮澤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大約 30 年,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時代呢?自從疫情爆發以來,世界局勢變得更充滿了不確定性。
在持續的經濟動盪之中,我們已經瞭解到可靠、安全的供應鏈之重要性。隨後,當世界仍在從疫情中恢復的時候,俄羅斯展開了對烏克蘭的侵略。世界上的任何國家或地區,都不能將其視為「別人的問題」而置身事外。這種情況動搖了國際秩序的根基,每個國家與個人都應該將此視為切身相關的問題。
在南海,規則是否確實得到了遵守?無論是國際法——尤其是所有相關國家經過多年的對話與努力所共同通過的
《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Law of the Sea)——或是根據該公約所做出的仲裁庭裁決(做出有利於菲律賓的裁決,並駁回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大部分領土主張),都沒有得到遵守。在日本所在的東海,違反國際法、企圖以武力單方面改變現狀的問題仍持續存在。
日本堅決反對這種企圖。在東海與南海之間的台灣海峽之和平穩定也極為重要。不幸的是,這個區域也發生了許多不尊重族群多樣性、自由意志與人權的活動。不僅如此,自 2022 年年初以來,北韓以前所未有的頻繁度和新的做法多次發射彈道飛彈,包括新型的洲際彈道飛彈(intercontinental ballistic missile,ICBM)。亦即,北韓正持續違反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加強其核子及飛彈活動,這對國際社會構成了明確的嚴重挑戰。令人深感遺憾的是,由於否決權的行使,最近所提出的安理會決議未能通過。綁架(日本公民)的問題也是對人權的嚴重侵犯,這是本屆政府的首要任務。所有這些問題的根源顯示出一個情況:人們對於規範國際關係的普世規則的信心正在動搖。這是最根本且最嚴重的潛在問題。
我們透過努力、對話與共識而建立起來的「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能否得到維護?和平與繁榮的發展是否能夠繼續?又或者,我們會回到一個沒有法制約束的世界——規則遭到忽視與破壞,以武力單方面改變現狀的行為不會受到挑戰與反對,強者可以在軍事或經濟上脅迫弱者?這就是我們今日必須做出的選擇。日本是世界第三大經濟體,自二戰結束以來,一直致力於為區域帶來和平與繁榮,主要在經濟領域作出貢獻。因此,日本必須履行的責任是重大的。有了這樣的認知,當我們面對這個歷史性的十字路口時,日本在實現和平與繁榮方面應該發揮什麼樣的作用?
我們必須關注所有人都應該尊重及捍衛的普世價值,同時必須堅定地高舉我們對未來理想的旗幟——例如一個沒有核武的世界——此外,也必須能根據形勢需要做出敏捷而果斷的反應。我將致力於實現新時代的現實主義外交(realism diplomacy),堅持這種徹底的務實主義。在這一切的做法之中,日本將會謹守謙遜、重視多元性的彈性,以及尊重其他個體的寬容性。然而,我們將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主動積極地應對日本、亞洲及世界所面臨的挑戰與危機。
和平願景
秉持著這樣的觀點來維護及鞏固此區域的和平秩序,我將透過推動以下五大行動倡議來實現岸田和平願景,並加強日本在區域的外交與安全作用。
- 第一,維護及鞏固以規則為基礎的自由開放國際秩序。尤其是,我們將繼續堅持朝向「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Free and Open Indo-Pacific,FOIP)推動新的進展。
- 第二,強化安全。除了鞏固日美同盟之外,我們也將從根本上強化日本的防衛能力,並加強我們與其他理念相同國家的安全合作。
- 第三,推動務實工作,實現無核武世界。
- 第四,強化聯合國職能,包括聯合國安理會的改革。
- 第五,加強經濟安全等新政策領域的國際合作。
要為國際社會帶來和平,首要之務就是維護及鞏固以規則為基礎的自由開放國際秩序。法律規則是支撐這種國際秩序的基礎。同時,還包括和平解決爭端、不使用武力以及尊重主權。在海上,尊重航行自由。在經濟方面,則是自由貿易。
此外,尊重人權,以及能夠反映人民自由意志與多元性的民主政治制度同樣至關重要。這些都是全世界所有渴望世界和平的人們所建立的共同普世原則,匯聚了集體的智慧。而我所提出的這些規則與原則,也都符合《聯合國憲章》的宗旨與原則。規則必須得到遵守。即使會有不便之處,也不能允許有人忽視規則來行事,亦不容許有人片面改變規則。如果有人想要改變規則,就必須達成新的共識。
日本一直在推動「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目的在於維護及鞏固印太區域以規則為基礎的自由開放國際秩序。而我們所倡導的這項願景已獲得了國際社會的廣泛支持。日本一貫堅定支持《東協印太展望》 (ASEAN Outlook on the Indo-Pacific),東協已將其作為自身的基本政策。放眼全世界,包括澳洲、歐盟、法國、德國、印度、義大利、荷蘭、英國及美國等各方,都對印太地區提出了願景,並有著共同的宏偉展望。
共同的安全利益
理念相同的合作夥伴是自主採取行動,而不是聽命於他人。這正是「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的概念,建立在包容性的基礎之上,即所謂的「FOIP」概念。尤其在印太地區,與東協的合作具有絕對的必要性。在就任首相之後,我首先拜訪了擔任 2022 年東協輪值主席國的柬埔寨。接著,我前往印尼、越南及泰國進行訪問。而今天,我來到了新加坡。我也與東協國家領導人進行了會晤。日本與東南亞的歷史奠基於長久的親善友好關係。日本在戰後支持了東南亞的發展。而東南亞國家也向日本伸出了援手,幫助我們從空前的地震與海嘯災難中恢復過來。
我將繼續與東協國家領導人攜手合作,深入討論如何確保區域的和平與繁榮。太平洋島國與東協國家一樣,也都是我們實現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的重要合作夥伴。我們將協助其加強兼具永續性與韌性的經濟發展基礎,包括因應氣候變遷所帶來的生存挑戰。
我們已針對近期的安全環境變化提供了及時的協助,例如與澳洲及美國合作,在密克羅尼西亞東部鋪設海底電纜;此外,我們也將與太平洋島國的合作夥伴們攜手合作,以確保以規則為基礎、符合永續精神的海洋秩序。基於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的合作,是建立在長期信任基礎之上的合作。其內容不只包含基礎設施等硬體建設,也聚焦於支持當地人力資源的發展、促進自主性與包容性的開發,並透過公共與民間計畫來培植產業。作為潛在的投資合作夥伴,我們也支持加強東協連結性的事務。
此外,理念相同的國家也必須一同努力,增加對此區域的資源投入。除了東協與太平洋島國之外,日本、澳洲、印度及美國——又稱為「四方安全對話」 (Quad)——也在推動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方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 2022 年 5 月於東京舉行的四方安全對話領導人會議中,確認我們四方安全對話將力圖在未來五年內於印太地區投入超過 500 億美元,作為進一步的基礎設施援助與投資,這對於促進該區域的生產力與繁榮來說至關重要。我將會進一步加快這些事務的進行。我們計畫透過加強外交努力來強化現有的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合作,包括擴展我們的政府開發援助(official development assistance,ODA),同時透過政府開發援助以最佳化、策略性的有效方式來利用國際合作。
我將於明年(2023 年)春季提出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 的和平計畫,該計畫旨在加強日本進一步推動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願景的工作,內容著重於提供海巡艦艇及提升海上執法能力,以及網路安全、數位與綠色計畫及經濟安全。近年來,日本不僅利用了衛星、人工智慧、無人機等先進技術,同時也特別強化了海上安全工作,而我們將持續與其他國家分享我們的知識與經驗。
為此,在未來三年內,我們將利用技術合作、訓練活動以及其他方法,來有效強化至少 20 個國家的海上執法能力,致力於訓練出至少 800 名海上安全人員,並加強其人力資源網絡。除此之外,我們也將於未來三年內提供至少約 20 億美元的援助,為印太地區國家提供海上安全設備(包括海巡艦艇),以及發展海上運輸基礎設施。
我們將利用四方安全對話及國際組織框架,來加強我們對太平洋國家的協助。此外,為了維護及鞏固以規則為基礎與普世價值的國際秩序——譬如法治精神——我們將強化國家與人民之間的關係與聯繫。為此,我們將於未來三年內培訓至少 1,500 名法治與治理人才。
日本的角色
其次,我想談談日本在安全領域所應扮演的角色。
由於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行為,全球各國的安全觀念有了重大的變化。德國宣布將改變其安全政策,
將國防預算提高為國內生產毛額的 2%。俄羅斯的鄰國芬蘭與瑞典也改變了過去的中立政策,宣布申請加入北約。
我個人也有強烈的憂患意識,認為今日的烏克蘭可能就是明日的東亞。日本也做出了改變對俄政策的決定,並與國際社會團結一致,堅持對俄羅斯實行強硬制裁,並支持烏克蘭。作為愛好和平的國家日本的首相,我有責任保護日本人民的生命與財產安全,並為區域的和平秩序作出貢獻。我將尋求透過「對話」而非「對峙」的方式,來建立穩定的國際秩序。然而同時,我們也必須做好準備,以應對一個不遵守規則、以武力或威脅手段踐踏他國和平與安全的實體出現。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並保護我們自己,我們必須提升威懾與反應的能力。
如果日本要學會如何在新的時代生存,並作為和平的倡導者繼續發聲,這將有絕對的必要性。隨著日本的周邊安全環境日益嚴峻,我們將於 2022 年底之前提出新的國家安全策略。我決意於未來五年內從根本上強化日本的防衛能力,並確保大幅增加實現此目標所需的日本防衛預算。在此過程中,我們將不會排除包括所謂「反擊能力」在內的任何選項,且將切實考量保護我們人民生命與生計的必要措施。我在此向各位強調,日本作為愛好和平國家的態度將不會改變。我們的各項事務將在我國憲法的範圍之內,並遵守國際法,以不改變日本與美國在雙方同盟關係下共同承擔的基本角色及使命的方式來進行。我們將繼續以透明、全面的方式向其他各國闡述我們的做法。任何國家都無法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來確保自身安全。因此,我將以日美同盟作為定位核心,與共同抱持普世價值的理念相同國家一同推動多層面的安全合作。美國拜登總統於 2022 年 5 月訪問日本期間與我進行了會談,他堅定地支持我對日本防衛能力的決心。此外,我們也完全同意擴大並加深日美雙方的安全與防禦合作。我們將進一步強化日美同盟的威懾與反應能力,我們的同盟關係已成為印太地區乃至整個世界和平與穩定的基石。
同時,我們將積極推動與澳洲及其他理念相同國家的安全合作。我非常高興即將與新加坡展開磋商,以達成防衛裝備與防衛技術的轉移協議。我們將繼續推動與東協國家簽署此類協議的事務,並根據需要實行具體的合作計畫。在《相互准入協定》(reciprocal access agreements,RAA)方面,繼 2022 年 1 月與澳洲簽署該協定之後,我們也與英國達成了原則性協定。日本還將與歐洲及亞洲理念相同的合作夥伴密切合作,以達成這些協定。
此外,為協助實現自由開放的海洋秩序,日本於 2022 年 6 月間向印太地區(派遣)以驅逐艦「出雲號」(JS Izumo)為首的海上自衛隊,與其他國家於該地區進行聯合演習,包括東南亞與太平洋地區。
核威懾
第三,我們將盡最大的努力來實現無核武世界。在烏克蘭危機之中,俄羅斯是否會動用核武,已成為現實問題而引發了討論。核武所帶來的災禍絕不能重演。我們絕不能容忍核武威脅,更遑論實際動用核武。作為唯一遭受過原子彈轟炸的國家的首相,我要對此強烈呼籲。俄羅斯的核武威脅問題不僅限於威脅本身。這種威脅可能已經對「核武禁擴」制度造成了嚴重破壞,也可能使追求開發核武的國家更難放棄他們的計畫。發展及擁有核武的行動,甚至可能進一步擴散至其他國家。
這些都是人們已提出的各種擔憂。甚至在烏克蘭危機發生之前,朝鮮就已經頻繁且多次發射彈道飛彈,其中更包括洲際彈道飛彈,我們非常擔憂還有另一次的核試爆即將來臨。在日本周邊可以看到包含核武庫在內的不透明軍事力量集結,這已成為嚴重的區域安全問題。恢復遵守《伊朗核子協議》(Iran nuclear agreement)的事務也尚未實現。
邁向「無核武世界」的道路變得更加艱難。然而,正是由於情況極其困難,我這個來自原子彈轟炸地廣島的首相,決定要大聲疾呼,為扭轉現狀而不懈努力,為任何程度的改善作出貢獻,以實現一個沒有核武的世界。在正視日本周邊安全環境嚴峻問題的同時,確保日本的國家安全,同時並朝向無核武世界的理想邁進,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矛盾。
日本將基於與唯一盟國美國之間的信任關係,提出我們實現理想的路線圖,務實地向前推進核武裁減事務。讓核武力變得更為透明是這類事務的基礎。這不僅是支撐核武裁減的不可逆性及可驗證性的第一步,也是在核武國家之間以及核武與非核武國家之間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由於注意到有某些國家持續以不透明的方式來擴增其核武力量,我們呼籲所有核武國家揭露其核武力的相關資訊。日本將與有關各國共同敦促美、中兩國就核武裁減及軍備控制問題進行雙邊對話。此外,也必須就近來已幾乎被遺忘的《全面禁止核試驗條約》 (Comprehensive Test Ban Treaty)與《核分裂物質減量條約》(Fissile Material Cut-Off Treaty)重啟相關討論。我們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加需要維護及鞏固《核武禁擴條約》(Non-Proliferation Treaty,NPT),這是國際核武裁減及核武禁擴制度的基石。
我們將會盡一切努力,確保 2022 年 8 月所舉行的核武與非核武國家共同參與的核武禁擴條約審議大會
(NPT Review Conference)取得有意義的成果。隨著動用核武現在已具有真正的可能性,向世界再次提醒使用核武所帶來的巨禍及其非人道的特性乃至關重要。作為唯一遭受過原子彈轟炸摧殘的國家,日本將會抓住每一個機會,向全世界傳達原子彈轟炸的殘酷現實,包括核武人道主義影響會議(Conference on the Humanitarian Impact of Nuclear Weapons)(2022 年 6 月)。為了進一步促進我在擔任外交部長時所設立的「實質推進核武裁減名士小組」(Group of Eminent Persons for Substantive Advancement of Nuclear Disarmament)的討論,並重新掀起國際核武裁減的勢頭,我們將成立一個國際性的「無核武世界名士小組」(Group of Eminent Persons for a World Without Nuclear Weapons)。
這個小組將有各國的現任與前任政治領導人參與,我們計畫於 2022 年在廣島舉行首次會議。關於北韓問題,日本、南韓和美國將在區域安全、聯合國審議以及外交努力等領域密切合作,根據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致力於實現北韓的「完全無核化」。日本將進一步與國際社會共同合作。透過每一項具體的工作,我們將努力逐步實現一個沒有核武的世界。
聯合國的改革
第四,聯合國的改革刻不容緩,聯合國應作為和平的守護者。俄羅斯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對於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負有首要責任,卻做出了動搖國際秩序根基的蠻橫行徑,使聯合國面臨了考驗。日本重視聯合國的立場沒有改變。
自擔任外交部長以來,我一直積極推動聯合國的改革;如今,在就任首相之後,我利用高峰層級的外交機會,與各國領導人就如何強化聯合國職能進行了討論。由於各國利益錯綜複雜,聯合國改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作為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日本將推動強化聯合國職能的相關討論,包括安理會的改革。日本自 2023 年起也將加入聯合國安理會,我們將在安理會中努力不懈。同時,我們也將尋求全球治理的前進道路,以因應國際社會的新挑戰。
經濟合作
最後,我想談談諸如經濟安全等新政策領域的國際合作。在這場規模空前的疫情期間,全球供應鏈的脆弱性已經突顯出來。我們也絕不接受對他國施加不合理的經濟壓力,以強硬要求單方面主張或故意散布假消息的行為。
在烏克蘭遭受侵略之後,使我們更清楚地意識到,我們迫切需要使自己的經濟更具有韌性,因為這會直接影響我們的日常生活。考量到經濟直接關係到國家安全,而網路安全與數位化等範疇對國家安全的重要性也與日俱增,我們將推動經濟安全計畫,從經濟的角度來確保國家與人民的安全。
為了因應此一挑戰,日本已在我的領導下制定了 《經濟安全促進法》(Economic Security Promotion act)。然而,日本不可能獨自應對這項挑戰。國際間的合作不可或缺,包括理念相同國家所構成的框架,例如七大工業國組織 G7。長久以來,日本與東協一直在建構多層級供應鏈。至關重要的是,我們的公部門與私部門持續投入於維護及鞏固這些供應鏈。為此,日本將於未來五年內支持超過 100 項供應鏈韌性計畫。
此外,一個國家在經濟發展等方面的國際社會地位提升之後,不僅應享有利益,更重要的是也應履行與其地位相符的責任與義務。經濟合作與資金提供必須具有透明性,且應能為受援國的人民帶來長期福祉。
我們將繼續在人類安全的理念基礎上推動經濟合作,並尊重每個國家的所有權及其國民的利益。為了在艱難的時局中實現繁榮,東協與印太地區必須繼續發揮世界發展引擎的作用。日本將為建設有韌性的國家作出貢獻,使這些國家能夠克服所可能面臨的任何重大或困難挑戰。
我懇請各位慎重思考我們的未來。今天與各位分享的 「以規則為基礎的自由開放國際秩序」的願景,是我們所有人共同努力的願景。我們將推動自由開放的印太地區至下一個階段。我堅信,如果我們這麼做,前方等待著你我的必將是一個和平、繁榮的未來,一個充滿希望的燦爛光明世界,且彼此之間能夠相互信任、相互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