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东北亚伙伴关系

综合 威慑

了解盟友和对手是多域行动和互操作性的关键

中将(退役)全仁钒/韩国陆军

根据美国陆军 2022 年《实地作战手册》的定义,多域作战是联合和陆军能力的综合兵种运用,以创造并利用相对优势,从而达成目标、击败敌方力量,并巩固联合部队指挥官成果。这一方法要求将陆地、空中、海洋、太空和网络空间等多个领域的行动整合和同步,以实现传统单域作战所无法实现的协同效应。

美国及其盟友和合作伙伴致力于了解和补充各国的能力。他们希望协调使用这些能力,实现击败敌军的共同目标。与此同时,包括朝鲜在内的对手正在努力了解我们的优势,以及利用我们的弱点。在这种持续的博弈下,需要对自身、盟友及对手的能力有全面的了解。

2024 年 3 月,韩国和美国士兵在韩国涟川举行渡河演习。路透社

了解朝鲜政权

朝鲜政权具有一些历史和意识形态实体的特征。它结合了有组织犯罪集团的特征,苏联斯大林时期常见的残酷处决,毛时代中国的教条主义,严格的等级制度,以及狂热的个人崇拜。这些要素的结合塑造了一个高度军事化的国家。

由于朝鲜政权的秘密性,收集关于其行动和意图的可靠信息极为困难。该政权不发布教义期刊,也不与外界进行公开甚至私下的讨论。在极少数情况下,西方人或韩国人与朝鲜人接触时,往往会出现镜像效应,倾向于将自己的期望和假设投射到对方身上。

我们需要倾听朝鲜领导人的言论,这很重要。他们往往会明确说明其意图,美国及其盟友和合作伙伴必须认真对待这些言论,才能准确预判他们的行为。

政权的能力

在多域作战领域,朝鲜军队已经展现出了强大能力。它掌握 GPS 干扰技术,且一直在发展其他电子反制能力。此外,朝鲜还拥有先进的网络战能力。朝鲜拥有核武器,对韩国和日本构成直接威胁,而该政权发展出打击美国本土的能力也只是时间问题。

朝鲜与俄罗斯日益加深的关系,这种关系带来的战略灵活性,以及利用中国支持的潜在可能进一步加强了朝鲜的地位。随着该政权继续发展技术和战略能力,美国及其盟友和合作伙伴应能预见,朝鲜将加大在太空领域的活动力度。

在朝韩非军事区
 (DMZ)附近的坡州市,韩国士兵走过一处军事设施。 路透社

朝鲜的目标

朝鲜政权敏锐地意识到,在传统军事竞争中,其军队无法与美国的坦克、飞机甚至单个美军士兵相抗衡。其领导人似乎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在正面对抗的多域冲突中,他们无法击败美国。然而,他们对美国人怀着刻骨蔑视,并发现了一个不同的战场:认知领域。

朝鲜早已认识到,美国真正的重心是美国人民的意志——本质上是美国的公众舆论。该政权的宏大战略从一开始就集中在三个主要目标:抹黑韩国政府,称其腐败堕落;削弱韩美联盟;发动高调的袭击,以造成重大伤亡,从而震惊美国公众。

例如,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朝鲜政权认为,如果能够一举击沉一艘美国航母,造成5000 名美国水兵丧生,就能显著削弱美国的决心。然而,实际上,这种行为只会强化美国的决心,并激发爱国主义情绪。但是,现任朝鲜领导人金正恩仍然相信,如果其政权能够杀死足够多的美国人,造成冲突持久化,美国最终会因为缺乏公众支持而退却。

这种认知战已经在开展中。该政权利用恐吓、贿赂和欺骗性言论来影响和操纵舆论和决策。关键问题在于:美国及其盟友和合作伙伴正在采取什么措施来反制这些行为?

在我们精心制定作战方案,并为信息作战、战略传播和军民合作编制附属计划时,我坚信,我们的对手,尤其是共产主义政权,往往将心理战置于优先地位。他们围绕心理战计划制定总体战略,并确保所有其他行动支持其认知战目标。

2020 年,在韩国坡州市的非军事区附近,韩国士兵锁上哨所大门。路透社

应对认知战

韩美联盟忽略了在冲突中赢得人心的重要性。军民合作非常重要,因为这是我们的对手,包括朝鲜以及可能的中国,集中力量的领域。我们的对手能够承受无法想象的伤亡,对其民众进行严格管控,同时渗透和影响联盟国家的公众舆论。

对人心的争夺正在持续,而朝鲜和中国有先发优势。它们的重点是认知战——利用宣传、心理操纵和战略沟通,旨在腐蚀对手的意志和团结。为了反制这一点,美国及其盟友和合作伙伴必须制定和实施全面的战略,涵盖认知战和常规作战领域。

未来的反制措施

首先,我们必须认识到,赢得本国和盟友公众信任至关重要。这需要制定强有力的战略传播计划和军民协作措施,这些措施既能引起公众共鸣,又能反击敌方的宣传。

其次,我们需要通过清晰、统一的策略,加强我们的联盟。这包括透明的沟通、联合训练演习和协调的信息行动,以确保所有盟友向着共同的目标努力。

正如古代中国军事战略家孙子所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维持我们的战略优势,确保长期成功,了解对手的认知战策略,并制定我们自己的认知战和常规战策略至关重要。不过,首先要了解我们的盟友,这一点更重要。

乌克兰当局认为,
2024 年 1月,俄罗斯用于攻击哈尔科夫的一枚导弹的零部件来自朝鲜。路透社

通过认识到认知战的重要性,并将其融入到我们的总体战略中,美国及其盟友和合作伙伴能够更好地进行准备,反制朝鲜政权及其他对手构成的威胁。这种方法将需要在所有军事和政府操作层面上协同努力,强调心理战、战略传播和军民关系作为我们国家防御战略关键组成部分的重要性。

为了有效应对朝鲜政权的多域作战和认知战策略,我们必须:

  1. 制定和实施全面的信息行动和战略传播计划,反制朝鲜的虚假宣传。
  2. 通过统一策略和协调行动加强联盟。
  3. 重视军民合作的重要性,以赢得本国和盟友民众的人心。
  4. 在不断演变的多域作战和认知战领域,不断适应和创新,保持领先于对手。

通过采取这些措施,我们不仅为防范传统威胁做好了准备,也能够反制对手隐蔽而无处不在的认知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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