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员工
美国在实施动态战略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实现长期联盟的现代化,加强现有和新建立的伙伴关系,打造创新网络,以应对迫在眉睫的安全挑战。该地区不断变化和日益复杂的威胁包括中国日益增长的侵略行为、核扩散以及潜在的气候影响,尤其是对蓝色太平洋国家的影响。
2024 年 1 月,在太平洋论坛的地区整合实施会议上,美国印太司令部司令约翰·阿奎利诺海军上将发表讲话时表示,为了应对这些安全挑战,“我们需要认识到,对于美国及其盟友和合作伙伴来说,我们不能单独行动,这项工作需要我们政府各种形式的力量支持。”此次会议吸引了 200 多名领导人、军事官员和专家来到夏威夷檀香山。“不能只是军事力量,”阿奎利诺表示,不过军事力量“能够让其他形式的国家力量在有力的位置进行运作,因此是向对手投送威慑的关键方面……在这个安全环境中,在这个时代,我们需要以不同的方式思考、行动和运作,来对抗这些对手。”
早在十多年前,美国就开始更新和加强与澳大利亚、日本、菲律宾、韩国和泰国的关键条约联盟和承诺,这些关系建立于 70 多年前,大多是在二战后建立的,其目的是维护区域和平。根据这些牢不可破的协议,美国承诺,如果这些国家遭到攻击,将为其提供防御。近年来,美国通过东南亚国家联盟(东盟)建立了更为牢固的多边关系;与澳大利亚、印度和日本建立了四方安全对话机制(QUAD);并建立了区域安全机制。美国还加强了与长期印太合作伙伴的关系,包括印度、马来西亚、蒙古、新西兰、新加坡、台湾、越南和很多蓝色太平洋国家,以及一些近年建立合作的合作伙伴。
美国继续支持这些机制以及其他防务承诺,以实现强大、可衡量和综合的威慑。具体而言,美国正在加强其在印太地区的兵力态势和结构,扩大大规模的全球演习,并与盟友和合作伙伴提升军事能力。
加强共同防御条约
在重大战争和冲突后,美国在印太地区建立的主要共同防御条约是与日本和韩国的联盟。美国和日本之间的《共同合作及安全保障条约》签订于 1951 年,1952 年生效。1953 年,在《朝鲜停战协定》结束了朝鲜战争两个月后,安全代表签订了《美韩共同防御条约》。
二战以来,美国对日本和韩国的承诺只增不减。例如,1960 年以来,日本和美国通过一系列协议加强了条约,其中一些协议属于保密性质,涵盖了部队地位、技术开发合作等方面,近年加入了网络和太空领域的内容。自 2021 年阿奎利诺成为美国印太司令部司令以来,加强与日本和韩国的扩大威慑和协调,共同追求朝鲜半岛完全无核化成为了优先事项。
日本
美国通过在日本驻军约 5 万人,包括数千名美国国防部文职人员及其家属,继续展现出对日美联盟的承诺。此外,美国向日本部署了很多最先进和强大的军事资产,包括航空母舰打击群、导弹防御雷达和联合打击战斗机。美国还向日本出口国防装备。
几十年来,日本和美国不断加强联合演习的频次、复杂度和强度。例如,在 2007 年,日本开始参加与印度和美国联合举行的“马拉巴尔”海军演习。日本和美国还加强了防务合作计划,如共享信息和加强互操作性。2011 年,两国国防部队合作应对了日本本州岛上的一场毁灭性地震和海啸。2018 年,日本机动两栖部队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在日本鹿儿岛县进行了演习,以完善在偏远地区的联合行动。
2023 年 1 月,日本和美国采取行动加强联盟,确保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两国国防部长和外交部长在华盛顿举行的安全协商会谈的结果。
根据一份新闻稿,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Lloyd Austin)表示,两国同意“通过前沿部署更具全面性、机动性和弹性的能力”,优化美国在日本的兵力态势。“这些行动将加强区域威慑,让我们能够更有效地保卫日本及其人民。”
官员表示,首先,美国正在重新部署一支由多达 2000 名海军陆战队员组成的部队,这支部队从现有人员抽调,配备了先进的情报、监视和侦察以及反舰和运输能力,包括新的海军/海军陆战队远征船舶拦截系统。
为了与新兴威胁保持同步,日本和美国领导人同意对条约进行解读,涵盖来自或在太空发动的攻击。2019 年,两国将网络空间加入到条约中。
奥斯汀说:“我们还讨论了更新联盟、角色和任务,以便日本能够与美国和其他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更积极地为地区安全作出贡献。我们强烈支持日本获取反击能力的决定,我们确认,在使用这种能力方面的密切协调将加强美日联盟。”
韩国
近年来,韩美两国国防高官一再肯定两国同盟的牢固度,并承诺加强军事合作。作为其对联合使命持久承诺的证明,美国通过驻韩美军在韩国驻扎了 28,000 多名军人。
2022 年 11 月,奥斯汀在五角大楼举行的第 54 届年度韩美安全磋商会议上表示:“近 70 年来,这个联盟一直是朝鲜半岛和更广泛的印太地区和平与安全的支柱。如今,(韩国)是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盟友,是该地区安全的提供者,也是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的捍卫者,这种国际秩序维护我们所有国家的安全。”
韩国和美国国防官员继续强调建立在共同牺牲基础上的联盟的力量,并强调其在威慑朝鲜破坏性活动方面的共同利益。奥斯汀在 2022 年的磋商中重申,威慑包括美国的全方位核力量、常规力量和导弹防御能力。他说:“在朝鲜半岛,如有必要,我们将恢复大规模演习,以加强我们的联合战备和即时作战能力。我们致力于在这些努力的基础上加强综合威慑,并确保这一联盟继续加强朝鲜半岛和整个印太地区的安全与稳定。”
据路透社报道,2023 年 7 月,由美国总统乔·拜登和韩国总统尹锡悦前一年发起的双边核咨询小组第一次会议在首尔召开,讨论信息共享、核指挥和控制以及联合规划和执行,以威慑朝鲜的核武器发展。
2023 年 9 月,在首尔举行的纪念韩国武装部队成立75 周年以及与美国结成安全联盟70周年的仪式上,尹锡悦表示:“我们的军队有随时投入战斗的能力,以及坚实的战备态势,将对朝鲜的任何挑衅行为立即开展报复。如果朝鲜使用核武器,韩美联盟的压倒性回应将终结其政权。”
菲律宾
美国对菲律宾的持久安全承诺也重新焕发了活力。2023 年 4 月,盟国开展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联合多边巴利卡坦演习,来自两国和澳大利亚的 17,600 多名人员在菲律宾各地参加了演习。该演习于 1991 年首次举行,加强了联盟的实力和战备。
2023 年 5 月,菲律宾和美国官员推出了《双边防务指导准则》,以实现两国合作的现代化。该指导准则确认,如果任一国家的公共船只、飞机或武装部队在太平洋遭到武装攻击,将触发 1951 年《美菲共同防御条约》下的承诺。该指导准则定义了在常规和非常规领域建立互操作性的途径,认识到威胁不仅可能出现在陆地、海洋和空中,也可能出现在网络空间和太空中。此类威胁也可能采取不对称、混合和不规则战争或灰色地带战术的形式。
美国国防部表示,该指导准则重申了该条约的持久相关性;促进了对联盟框架内的角色、任务和能力的共同理解;推动双边安全和防务合作各领域的统一努力;并指导防务合作的优先领域。
该指导准则还确定了推进这一工作的多种方式,包括协调菲律宾的国防现代化;优先采购可互操作的国防平台;以及扩大对非物质防御能力建设的投资。例如,为了深化互操作性,两国计划根据其《强化防务合作协议》(EDCA)扩大海上安全和海域感知方面的合作。
泰国
与此同时,美国仍致力于发挥其与泰国结盟的充分潜力。两国继续努力实现共同防御目标。泰美关系诞生于 1954 年东南亚条约组织下的《马尼拉条约》,植根于 190 多年的外交关系和共同价值观,包括建设有韧性、包容性的民主政体和促进人权。
自 1950 年以来,泰国在建造和加强设施方面获得了美国的军事装备、物资、培训和援助。2003 年,美国将泰国指定为关键非北约盟友。美国国务院表示,美国目前是泰国的主要国防供应国,也是泰国的主要贸易伙伴。
泰国和美国联合主办的“金色眼镜蛇”演习是该地区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年度多国军事演习,2024 年是该演习的第 44 年。美国国务院透露,两国每年举行 400 多场联合军事演习和交流。两国还在曼谷联合运营国际执法学院,该学院培训了来自东南亚各国的 22,000 多名刑事司法人员。
2022 年美国-泰国关于两国战略联盟与伙伴关系的公报确立了气候变化、网络安全、执法和技术等优先事项。
2023 年 8 月,泰国总理斯雷塔·塔维辛(Srettha Thavisin)正式就任后,美国希望继续开展这些领域的合作。
专家表示,美国对菲律宾和泰国的承诺也可以用来帮助东盟的赋权和团结。根据与泰国的联盟,美国通过伙伴关系支持湄公河流域的发展,加强跨国经济条件,协助管理资源,打击跨国犯罪,促进良好治理。这些努力不仅有助于保护泰国的主权,也有助于保护在该重要地区拥有利益的其他东南亚国家的主权。
澳大利亚
美国继续坚定地履行其对澳大利亚的条约承诺。在 1918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两国部队在法国的哈梅尔战役(Battle of Hamel)中首次并肩作战,并在此后的每一场重大冲突中均共同作战。1951 年,澳大利亚、新西兰和美国签署了澳新美安全条约,2001 年 9 月 11 日发生恐怖袭击后,澳大利亚援引澳新美安全条约向美国提供支援。
2005 年以来,澳大利亚和美国每两年举行一次 “护身军刀”(Talisman Sabre)演习,以保障其共同安全利益,包括保护航行自由和维护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2011 年以来,美国每年轮调约 2,000 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到澳大利亚北部的达尔文,最近还包括航空兵。两国还签署了其他防务合作协议,与日本一起参加三边对话,并与日本和印度组建了四方安全对话伙伴关系。
美国还通过加强版的三边安全协议扩大了与澳大利亚的关系,该协议于 2021 年 9 月推出,称为澳英美联盟
(AUKUS)。根据该伙伴关系,英国和美国将支持澳大利亚采购核动力常规武装潜艇,同时确保三方保持最高的核不扩散标准。三个合作伙伴还将加强联合能力和互操作性,并以网络、人工智能、量子技术和水下能力为重点。
加强伙伴关系
在 2023 年 9 月的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听证会上,美国国防部负责政策的代理副部长马拉·卡林(Mara Karlin)博士表示,除了加强联盟外,美国还必须继续扩大与印太地区盟友和伙伴在其他关键军事能力方面的防务合作,以及信息共享。卡林说:“美国的联盟和伙伴关系网络是竞争对手无法匹敌的战略优势。”
印度
美国国防部长办公室南亚政策主任西德哈斯·莱尔(Siddharth Iyer)表示,印美关系是确保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的关键,因此两国正在加强关系和防务纽带。
根据 2023 年 9 月的一份新闻稿,莱尔表示,随着两国关系变得更加“温暖和熟悉”,该防务伙伴关系已经具备了“巨大和前所未有的动力”。自 2021 年成为美国国防部长以来,奥斯汀已经三次访问印度。
莱尔说:“我们相信,美国和印度建立良好关系不仅必要,而且对实现我们在印太地区的战略至关重要。为实现这一点而做出的承诺广泛而深刻。”
例如,印度-美国防务加速生态体系促进了印度和美国公司、初创企业和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从而快速扩展具有军事用途的商用技术。
蓝色太平洋国家
美国还在重启与蓝色太平洋国家的伙伴关系。美国国务院表示,20 世纪 80 年代美国与三个太平洋主权国家正式签署的《与自由联系国的自由联系条约》成为了合作的基石。据路透社报道,美国于 2023 年续签了与马绍尔群岛、密克罗尼西亚和帕劳的协议,这些协议提供了进入太平洋战略地区的专属军事通道。2023 年 7 月,美国还与巴布亚新几内亚签署了防务合作协议。
2022 年和 2023 年,拜登总统在白宫与太平洋岛国论坛(PIF)成员国召开了峰会,展现出美国对该地区的持久承诺,以及保护蓝色太平洋国家主权的意愿,尤其在面对气候危机和海平面上升的情况下,这些情况令低洼岛国面临被淹没的威胁。在 2023 年 9 月的峰会上,拜登总统重申:“美国致力于确保印太地区的自由、开放、繁荣和安全。”
来自全部 18 个太平洋岛国论坛成员国的代表参加了峰会,包括澳大利亚、库克群岛、斐济、法属波利尼西亚、基里巴斯、马绍尔群岛、密克罗尼西亚、瑙鲁、新喀里多尼亚、新西兰、纽埃、帕劳、巴布亚新几内亚、萨摩亚、所罗门群岛、汤加、图瓦卢和瓦努阿图。拜登总统对各国领导人表示:“我们听到了你们的呼吁,要求确保你们永远不会因为气候危机而失去国家身份或联合国成员国资格。今天,美国明确表示,这也是我们的立场。”
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政府还在近期在所罗门群岛和汤加开设大使馆的基础上,扩大了对库克群岛和纽埃的外交承认,并计划于2024 年在瓦努阿图开设大使馆。
据路透社报道,美国在 2022 年峰会上承诺帮助太平洋岛国对抗中国的经济胁迫,并在未来十年为新项目提供 58.6 亿元(约合 8.1 亿美元)。作为太平洋岛国基础设施计划的一部分,美国在第二次峰会上承诺追加 14.5 亿元(约合 2 亿美元)。
美国还宣布了一些举措,旨在通过提升法律能力、扩大天气和气候数据共享、帮助为气候适应工作提供资金、加强区域备灾、增加数字连接、扩大海岸警卫队支持、为海底电缆提供资金以及帮助打击非法捕捞等援助,来支持海洋界限和边界倡议。
一位美国高级官员向《卫报》表示:“从道义、战略和历史的角度来看,我们在这里有深厚利益。我想,我们正在重申这一承诺。”
未来承诺
美国根据其印太战略和战役计划,继续深化对盟友和合作伙伴的承诺,通过综合威慑防止冲突。阿奎利诺在太平洋论坛会议上表示:“美国需要能够履行我们的共同防御条约责任,包括与我们的合作伙伴在各个地方的兵力态势,无论在日本、韩国,在菲律宾的 EDCA 基地,还是在澳大利亚。这里的关键是我们应邀聚到一起,具备互操作能力,并一起行动。”
作为计划的一部分,美国还在努力建立印太地区和欧洲-大西洋地区之间的联系。例如,美国正在支持澳大利亚、日本、新西兰和韩国等国扩大与北约的关系。
美国承诺增加与条约盟国军事演习的次数和复杂度,并在东盟的支持下扩大与其他伙伴和志同道合的印太国家的军事合作,以实现自由开放的印太地区的共同愿景,确保该地区的繁荣与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