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联系、合作与征服

为印亚太地区海上安全提供解决方案

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斯科特·斯威夫特海军上将

pacfleet_smith2016 年 1 月在孟加拉国达卡举办的印度洋海军论坛 (IONS) 期间, 《论坛》对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斯科特·斯威夫特 (Scott H. Swift) 海军上将进行了采访。在诸如印度洋海军论坛等设置将如何帮助各国海军相互联系以了解共同挑战、合作创建解决方案、然后共同征服海上挑战等问题上,斯威夫特将军分享了他的想法。斯威夫特还谈到了其他一些话题,比如整个印亚太地区的军队现代化,太平洋舰队在帮助盟友方面采取的行动,以及各国海军在当前兵力精简和预算吃紧的时代维持一支战备力量所面临的挑战。

《论坛》:像这样的论坛如何帮助解决地区中存在的爆发点问题,特别是像南海这样的问题?

斯威夫特:作出评判非常容易,因为了解特别困难。我们评判的原因就是要去了解,因此有必要投入时间来建立关系。这是我第 4 次访问孟加拉国。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有那么多年轻军官来到我面前,回忆起我先前来访时的事情。在这样的论坛上,各国的具体例子将得到讨论并带来超出本地区的影响。除了南非、中东国家、亚洲国家和太平洋国家外,西班牙、英国、德国等也都来到这里。论坛对印度洋地区面临的各种挑战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探讨。让我吃惊的是,那些扩展到东印度洋地区和西印度洋地区的挑战具有如此多的共性。一些人提到了印度洋的稳定,我认为,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像印度洋海军论坛这样的论坛活动以及大家的共同关切——即不要让东方和西方存在的不稳定因素悄悄混入印度洋。我不会说这是一个普遍的观点,但这也不是一个罕见的观点。这种观点经常出现。

像这样的包容性论坛可将有不同经验的人聚集到一起。在细节层面,欧洲的经验——他们当前正在经历什么——与太平洋的经验迥然不同。但从更广的战略层面,两者的相似之处实在令人惊讶。正是这些相似之处把那些观点带进了印度洋海军论坛这样的论坛,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更有预见性,更加专注于近期可能发生的事情。吸收了这些最佳实践之后,首先,你能够做好准备,更好地预防这类不稳定情况发生,其次,就算不稳定确实发生了,你也能更好地恢复稳定态势。

《论坛》:太平洋舰队当前在应对海上安全方面采取了什么行动?

斯威夫特:参加类似这样的论坛。鼓励类似这样的论坛。我认为,如果你将目光投向印度洋海军论坛,你会受到启发——有 35 个国家派出了代表。印度洋海军论坛已经大大提升了自身层次,几乎能与西太平洋海军论坛 (WPNS) 这样的论坛比肩了。我们已经有了香格里拉对话,有了澳大拉亚海上力量论坛,有了在不同地理背景下探讨相似问题的各种多边论坛。太平洋舰队参加这些论坛和印度洋海军论坛,有助于增进我们在这些问题上对盟友、伙伴和友好国家的洞察。我们还开展演习这样的实际行动,如联合海上战备训练演习 (CARAT)、东南亚合作训练演习 (SEACAT)、马拉巴尔联合演习 (Malabar)、环太平洋演习 (RIMPAC) 等。我认为这些都表明,大家逐渐认识到在共识基础上开展合作是今后解决分歧的最好方式。我常常说,虽然我们在地区有许多共同点,有许多合作领域,但也存在相互竞争的领域。我们花了绝大部分时间关注的,正是那些相互竞争的领域。我前面提到的各个论坛,各种演习,让你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些竞争领域,并确保你对它们有更深的了解,这样我们的友好关系就不会变得不健康。也就是说,你可以在批评一个观点时不牵扯到个人。通过对话来阐述各自意图。这样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往往是缺乏透明度和对意图的清楚阐述造成的。

《论坛》:在印亚太地区,军队现代化似乎已成了好几个国家的主题。美国采取了哪些行动来协助这些努力?

在一次领导人规划会议期间,斯科特·斯威夫特海军上将(左)正与马克·蒙哥马利海军少将交换意见。美国太平洋舰队
在一次领导人规划会议期间,斯科特·斯威夫特海军上将(左)正与马克·蒙哥马利海军少将交换意见。美国太平洋舰队

斯威夫特:我们在多个方面提供协助。我们提供技术上的协助。我举一个就发生在孟加拉国这儿的例子。我们刚刚向孟加拉国海军转让了一艘美国海岸警卫队的“急流”号巡逻舰——我想,这是他们接收的第二艘巡逻舰。他们还希望获得第三艘。他们想要第三艘也折射了这个计划的价值。我们对太平洋地区的其他国家也实施了类似计划。菲律宾也受益于这类计划。在转让的那艘巡逻舰上,工程系统方面,孟加拉国海军遇到了挑战。他们不熟悉这种系统,他们的装备库中也没有这种系统。不过,我们设法让这个挑战变成了机遇。我们从美国海军派了一名燃气轮机技师到孟加拉国,帮助他们掌握如何更好地维护保养那套燃气轮机系统。实际上,负责那套系统的年轻指挥官,正是我曾经访问过的一艘孟加拉国军舰的指挥官。他现在十分自豪的是,他将负责把这艘前美国海岸警卫队的“急流”号整合到孟加拉国海军之中。我意识到,在协助他们更深入理解燃气轮机系统的过程中,我们做了些什么工作。正如他所说,这是我们加强关系的又一个例子。这些只是几个小例子。我们还有一系列的演习,不管我们是和哪个国家一起联合展开演习,我们总是会积极去了解他们的看法与关切。在这里,我们了解的对象是孟加拉国。他们认为在哪些方面需要更多帮助?我们会乐意将演习重点放在那些领域,这样他们就能在自身的能力和实力以及维持本国军力的能力方面取得切实进步。

《论坛》:海军如何在兵力精简时代维持一支战备力量?

斯威夫特:我认为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好。在印度洋海军论坛上,也有好几个发言者谈到了这一问题。还有几个人来到我面前,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以我 35 年多在海军的经历看,我们一直以来都面对着这个问题。作为海军,你永远都不会有足够的资源来应对所有挑战。随着海上航运增长,2006 年出现了海盗,当时我还是美国海军中央司令部 (NAVCENT) 的副司令。我们从未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花了一阵子才形成合力并确定了最佳方案。我认为,我们之所以能够处在现在的位置是因为当年的共同努力,有了这些努力,海盗和破坏稳定的行为出现时我们才能转危为安。看看它为我们带来了哪些合作者吧:伊朗和中国,你压根儿不会想到这两个国家会以合作的方式走到一起。他们往往是以单边方式行动。至少我们在避免活动冲突方面达成了合作,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必对完全相同的区域进行重复巡逻了。我们对整个地区进行广泛审视,发现存在紧张和摩擦的区域,那么我们如何将这些充满挑战的区域变成充满机遇的区域呢?

2016 年环太平洋军演结束后,日本海上自卫队的日向号驱逐舰正在驶离珍珠港-希卡姆联合基地。国防视频及图片发布系统 (DVIDS)
2016 年环太平洋军演结束后,日本海上自卫队的日向号驱逐舰正在驶离珍珠港-希卡姆联合基地。国防视频及图片发布系统 (DVIDS)

我们已经拥有强大的能力,可以合力对海盗进行打击,正如我先前所提到的,如果我们能够与其他国家结成联盟,就能极大地拓展效能。你总能达成平衡。你在决定投入多少搞军队现代化、投入多少扩大舰队时遇到的挑战,对任何海军而言,都是一个不断权衡的过程。我不认为当前时期与 5 年前或 10 年前有什么不同。我认为当前的苦恼程度和关注重点,与 5 年前和 10 年前是一样的。这并非是要轻视现在面临的挑战。这些挑战确实存在。不过我很自信,相信我们有能力克服这些挑战。

《论坛》:随着各国围绕南北极资源的竞争加剧,请谈谈美国在南北极安全上扮演的角色。

斯威夫特:海军已经认识到,在南极和北极地区,美国海军都需要扮演重要的领导角色。如果你看看冰盖消退给我们带来的挑战,你就知道,两极地区显然已经变得更容易进入。北极航道开放的时间更长了。我们需要一些辅助手段,不过你大可争辩说,只要有破冰船支持,保障其畅通,这些航道其实可以全年开放。冰盖消退露出了可供开采的大陆架。这也让各国对两极地区的兴趣大增。资源竞争也催生了你在其它地方也看到过的类似对话,比如印度洋、地中海等地区。如何在一个以前曾被冰川覆盖的国际空间——新空间——协调国家利益?我们的海岸警卫队需要在那里扮演强大的领导者角色。美国海军和美国海岸警卫队正在共同努力,关注两极地区给我们带来的新机遇和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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