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生物识别技术 促进边境安全

数据共享增强执法能力

缺캠·각것옹 (Tom Abke)、섈흩·온쵠코옹 (Jiri Kominek)

为了不让别人认出自己,“圣战者约翰” 在视频中总是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眼睛和鼻梁。2015 年 2 月,调查人员和分析专家利用包括面部识别和声音识别在内的生物识别技术,成功辨认出此人的真实身份。这位身穿黑袍、曾数次出现在 “伊拉克和叙利亚伊斯兰国”(英文缩写 ISIS ,下文简称 “伊斯兰国”)发布的视频中并作势要斩首西方人质的嫌犯名叫默罕默德·埃姆瓦兹 (Mohammed Emwazi),英国公民,出生于科威特,为恐怖组织“伊斯兰国”的恐怖分子及媒体发言人。

自美国遭遇 “9·11” 恐怖袭击以来,各国政府就已经认识到有必要利用各种生物识别技术来确认旅行证件、身份证、驾照等个人身份证件的持有者的真实身份。这些身份证件可能被人滥用,犯下恐怖袭击或其他重罪,如人口贩卖、诈骗、洗钱等。

全世界共有 80 多个国家(其中包括澳大利亚、文莱、中国、印度、印尼、日本、马来西亚、马尔代夫、新西兰、菲律宾、新加坡、台湾、多哥、美国)采用内含生物识别数据的电子护照。还有很多国家要求移民进行生物识别登记。指纹、虹膜扫描、面部特征等数据都有助于身份辨认。

印亚太各国在加速推进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中,已经认识到有必要解决各国共同面对的问题,如国际恐怖主义和有组织犯罪。这些危险分子试图利用一体化进程破坏地区集体安全,妨碍各国展开有效经济合作。

澳大利亚、印度、新西兰和东南亚国家联盟(简称“东盟”)成员国等都认为,生物识别技术有助于加强边境安全、追踪金钱和货物的流向,是打击国际恐怖主义和有组织犯罪活动不可或缺的有力工具。

身份验证

生物识别技术可以通过个人独有的生理特征或行为特征对其身份进行验证。生物识别技术之所以如此有效,是因为这些生理特征是不可能丢失、遗忘、失窃或者伪造的。地球上
几十亿人口中,没有任何两个人的生理特征(如 DNA、指纹等)完全一样。

这种身份验证非常重要。例如,大家都知道,恐怖分子惯于扮成难民穿越边境。生物识别技术还能帮助有关当局防止人口贩卖,识别被窃护照。各国实现信息共享后,生物识别边境安全系统发挥的作用更大,抓捕犯罪分子的网络也能张得更大。

除了打击犯罪分子,安装在繁忙机场和陆上出境点的生物识别边境安全系统还能减少旅客的滞留时间。边境官员无需依赖可靠度不高的照片来辨认旅客身份,安全和效率都能得
到提高。

指纹识别能力的演进

一个多世纪以前,犯罪学家发现,指纹技术在破案和识别犯罪分子方面颇有助益。1891 年,阿根廷一位名叫胡安·布塞蒂奇 (Juan Vucetich) 的高级警官首
次提出了建立一个已知罪犯的指纹数据库或指纹目录的想法。

自此,这种能力开始有了长足的发展。例如,巴基斯坦政府就在最近开始收集指纹生物识别数据:2015 年 3 月,政府下令要求所有移动通信服务商必须在 2015 年 4 月 15 日前完成手机用户的指纹扫描工作。未遵守该指令的用户手机将被停机。

巴基斯坦恐怖袭击有愈演愈烈之势,例如,在 2014 年 12 月的白沙瓦恐怖袭击事件中,塔利班成员袭击了一所学校,杀死 140 多人,其中多数为在校学童。为了根除恐怖主义,巴基斯坦政府决心将手机用户身份识别卡(SIM 卡)与用户指纹绑定到一起。目前,该国在用的 SIM 卡共有 1.03 亿张。巴基斯坦决心阻止恐怖分子利用无法追踪的手机账户来协调恐怖袭击。

白沙瓦事件的六名袭击者中,有五人使用的手机要么没有合法使用者,要么根本无法追踪,第六人使用的手机是注册在一名无辜的白沙瓦女子名下。该名女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用来注册了手机号码。巴基斯坦 2004 年就采用了生物识别护照,是全世界首批采用此类护照的国家。

今天,除老挝和缅甸以外的所有东盟国家都已展开计划,将生物识别技术纳入旅行证件和其他重要的个人身份证件中。

印度也在 2009 年开始建立全球最大的生物识别数据库。这是一个以指纹、虹膜扫描、面部成像技术和个人人口统计数据(姓名、年龄、性别、住址、父母/配偶姓名、手机号码)为基础的全国性身份工程,名叫
“Aadhaar”。据最新数据,截至 2013 年 11 月,该工程共纳入约 5.5 亿居民,分配 Aadhaar 号码 4.8 亿个。该工程的目标是,在未来几年内完成印度 12.5 亿人的全国身份卡分配工作。

该项目当前采取的是自愿登记的形式,还未得到印度国会批准。此前,印度最高法庭裁决称,为保护公民自由权,在所有违宪和违法之处修正完毕之前,不得强制推行该项目。不过,印度政府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强制规定护照必须采用这一技术。

打击国际威胁

世界各国政府都已经认识到,生物识别技术及其采集的数据是帮助打击国际恐怖主义的一大利器——尤其长于对付利用互联网在全球穆斯林中招募新人的 “伊斯兰国” 及相关组织。

有证据表明,“伊斯兰国”一直从穆斯林人口众多的东盟成员国中招募支持者,如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等。此外,该组织还从亚太其他国家招募人员,其中包括澳大利亚。“伊斯兰国” 不仅招募人员前往叙利亚和伊拉克作战,还让受募人员在其所在国实施恐怖活动。

东南亚各国政府、澳大利亚、新西兰是本地区在利用生物识别技术推动安全系统和基础设施(如边境控制、国家身份识别计划)方面投入最大的国家。在这方面,公共部门远远走在了私营部门前面——当然,诸如银行和金融服务等私营部门中,生物识别技术的应用也相当广泛。不过,要想生物识别技术有效发挥作用,还需与邻国的同类系统相互兼容且各国政府有意愿和能力来进行高效数据交换。

公认的网络安全专家、堪培拉大学联席教授奈杰尔·菲尔 (Nigel Phair) 说:“我确信东南亚、甚至东南亚以外地区的各国政府都已认识到,需要对[生物识别]信息和情报进行共享。” 菲尔还补充道:“各国政府不仅认识到此类系统必须具有兼容性才能促进关键信息共享,还认识到实际分享过程也是互惠互利的⋯⋯这种交换对各国的安全和经济福祉都至关
重要。”

在各国携手打击恐怖主义和跨国有组织犯罪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政府开始签署双边协议,共享从生物识别旅行证件和其他个人身份证件中收集到的数据。

扩大数据共享

除了同意共享重要数据的政府机关外,作为国际执法机构的国际刑警组织 (Interpol) 也在 2014 年启动了名为 I-Checkit 的试点项目。该项目旨在允许商业航空公司比对国际刑警组织数据库来筛查护照数据,防止犯罪分子或潜在恐怖分子使用假冒或非法获取的旅行证件登机。

最先自愿加入这一试点项目的两家商业航空公司是卡塔尔航空和阿拉伯航空。国际刑警组织官员说,如果成功,就可以将该项目和数据共享扩展到其他航空公司、金融机构和酒店。

2014 年 3 月项目启动时,国际刑警组织行动支持部门主管米歇尔·奥康内尔 (Michael O’Connell) 告诉媒体说:“各国当局对数据访问多有限制,因此我们应考虑为航空公司提供可控数据访问。”

国际刑警组织已经认识到,必须加大力度帮助组织成员对抗国际恐怖主义和有组织犯罪,尤其是通过网络实施的这类犯罪活动。

2014 年 9 月,该组织在新加坡成立国际刑警组织全球创新中心 (IGCI)。该中心旨在为法国里昂总部提供支持,同时作为打击网络犯罪的全球中心,提升国际刑警组织在亚洲的影响力。新成立的这一机构将包含一个数字化法医实验室和一个培训中心。

国际刑警组织全球创新中心网络创新与外联部主任曼丹·莫罕·奥拜瑞 (Madan Mohan Oberoi) 博士说:“除了提供法医学支持外,该中心还将作为一个全天 24 小时运行的网络提供各种协调支持⋯⋯同时也会为成员国提供法医学方面的支持。”

另一个利用生物识别技术强化安全的领域是仿真训练以及实时协调各政府机构的响应工作。

新加坡同意充当“安全城市”项目的实验基地。由 NEC 公司牵头的这一研发计划让政府部门能够利用先进的分析和信息共享工具,对现有传感器和网络系统中的数据进行整合与分析。

传感器和网络系统包括面部识别(生物视觉识别技术)和步态识别(生物行为识别技术)软件以及生物识别旅行证件和身份证件。

新加坡内政部国际合作与伙伴司能力开发与国际合作处主任安塞姆·洛佩兹 (Anselm Lopez) 说:“我们希望通过与 NEC 公司在安全城市项目上进行合作,找出能够大幅改进我国政府机构运营能力和效率的解决方案,并对此类方案进行测试。”

安全城市项目将致力于对指挥控制系统的集成、预测、建模与仿真能力进行开发。这些能力将对多源信息共享方式产生影响,确保能够安全可靠地访问实时信息,帮助发现可能存在的安全威胁和趋势。从整体来看,如果能够妥善分类,并与伙伴国稳妥共享,那么生物识别数据就有望成为打击国际恐怖分子和犯罪分子最为得力的工具。随着各国利用生物识别技术和数据共享不断加强安全工作,那些居心叵测、企图利用窃取或伪造护照逃避抓捕的犯罪分子穿越边境检查点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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